9.光头又美又绝望的主线文案,还记得是哪把刀子吗?(第九弹)
13-3
(资料图)
还没到七点,这里已挤满了人。
路过每张床、每间房时,都能听到呻吟和叹息,或悲或戚。它们是如此不同,又是如此相似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久了,人会不自觉地麻木起来,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。只能像只被困在玻璃瓶里的飞蛾,朝着瓶外的光,绝望地撞来撞去。
13-3
"怎么每次和你在一起,你都是在哭。"
"还哭得这么难看。"
熟悉的话语让我刚收回去的眼泪又一次决堤。
"觉得....难看,你就......就不要看......"
"这里只有你。"
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怼回来或者瞪我一眼,而是格外认真、温柔地注视着我,眼里的想念坦然而直接。
15-19
"汤圆,那能不能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一直笑呢?如果累的话,是可以休息的呀。"
"有个人说,最喜欢我笑起来的样子了。”
他大声说道,像是在和我辩论,并且认定了这是我无法驳斥的一点。
是的,我说过这样的话。想要夸奖他的时候,想要鼓励他的时候,不经思考地就这样说了。
可我没有想到,这句话会在他心里生根,长出与我的本意背道而驰的毒芽。
10-20
站在重症监护病房门口,查理苏把手按在胸口,用力按下那颗仿佛快要爆炸的心脏。
忍耐许久的钝痛让他咬紧牙关。
他将门打开,那个女人不出意料地又一次站在行将就木的患者身边,与他相同的深紫色眼眸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。
"宝贝,把这个药给妈妈好不好?"
"是止痛片而已,妈妈真的好痛。"
15-1
一种将要失去什么的强烈预感,吞没了我。
曾几何时,我根本无法想象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查理苏,不知不觉间,我却已无法想象一个不做医生的他。
我用力握了握手机,光标开始在对话框快速移动。
哪怕明知道他此刻需要冷静和独处——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还懂分寸知边界了,我只想陪在他身边,想和他分担一切,包括罪恶。
15-1
查理苏转过头,从窗口望去,能看到大楼顶部的电子带,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,上面
NOVATEN 药业的名字昼夜不停地滚动。
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这光辉下,如果自己住得再远一点,应该就看不到了。
可它微妙地矗立在看得到与看不到衔接的地方,所以无数次让查理苏产生了一种已经摆脱他控制的错觉。
收回目光,他翻出了手机里的一条录音,那是他在去医院前录下的。他担心情况超出控制,那样可能会一辈子困在自己的催眠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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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中人的脸越来越红,呼吸却停住了,只有双目惊惶地瞪着,仿佛两只不断膨胀的气球,谁也不知道爆裂会在哪一秒。
一种更深的痛苦捂住了他的嘴,他不知道这与永远困在谎言里,到底哪个更难以承受。
"Charlie ,醒过来。"
"醒过来。"
"铛——"脑海深处,传来了什么断裂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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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这样,每次都是这样。他什么都不需要说,她就懂得自己要什么。比生命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,包括他自己。
曾经的查理苏是"潇洒"的,除了原则,没意思的事他不会死磕,放弃是一种人生哲学,而他拥有这样的资本。
曾经的查理苏也是"聪明"的,他知道永远与父亲保持着博弈的状态才能安心追逐理想,于是他接受了婚约,玉石俱焚太愚蠢了。
只是和"潇洒"与"聪明"相处久了,他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它们的另一张脸,叫做"逃避"和"自我欺骗"。
15-1
"不管杀人还是救人,我一直在旁边看着,你有做那些事的理由。"
"理由?"
他俯下身,无声地发笑,笑得眼角都湿润起来。
15-1
"这不能说服任何人,我也不想说服谁。但查理苏,我只是想让你知道,这是我的感受。
那把剪刀在你手上,也在我的手上,
就算要受惩罚,你也不应该一个人。
我想跟你分担,包括罪恶。"
查理苏不笑了,仿佛刚才近乎癫狂的笑意终于带走了他内心所有的毒针。
有一个人在自己赖以生存的准则之中为他开放了一片小小的天地,无需言语她也倾听了他的心。
"这就够了。"
他又重复了一遍。
"未婚妻,这就够了。"
13-23
随着火焰的钻入,那些他曾经抗拒的过往不断在眼前重现。
他好像看到了那五个因自己死去的孩子,他们笑着笑着哭了起来,满身鲜血,尸体横在手术台上。
他又看到了季希明亮的眼睛,季希告诉他,父母就要来接自己回家了,他会在外面的世界等他。
他们在萧逸身旁紧紧围成一个圈,他们在说,快来吧,来向我们赎罪。
萧逸用尽力气抵抗,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。他的嘴唇都被咬破,喉间满是鲜血。
13-19
他没有说话,我也不再开口了,我们只静静地站在那儿,望着远方。
身后,大堂的电子屏里正播放着一首摇滚乐的 mv ,画面中,握着红尖枪的男孩在与恶龙打斗。
唱着唱着,歌曲突然停了下来,男孩看向镜头大声喊道:"我抽你的筋!看你还害人不!"
萧逸回过头,认真地看着屏幕。
红色的浑天绫倒映在他清澈的眼里,我看到他在笑,那一瞬间,我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背负一切的无助的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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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远的,他还站在那里。月光下,他看起来有些悲伤。
看到我走近,他也向我走近,越来越快,仿佛等不及。
每一幕他向我走来的画面,都在眼前重演。
突然的,我停下脚步,避开了他的眼神。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,只是心里的气仍没有消下去。此刻看见他,耳旁还是会不断响起那个决绝的"下车"。
然而萧逸已经走到我身边,一把将我拥进怀里,紧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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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萧逸,你知道月亮其实是苦的吗?"
"是吗,你尝过?"
"是我以前听过的一个说法,现在好像明白了。你看,它发着蓝色的光。"
我一直以为蓝色是最自由的颜色,原来最苦涩的也是蓝色。而当这种颜色经过岁月的洗礼,成为大海和天空时,才发现其实它叫做宽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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